2011年10月11日 星期二

無法袖手的世界──賽德克.巴萊-彩虹橋



世間的紛擾,有時離我們很遠,是則出現在媒體那端的新聞,有時它很近,是隔壁鄰里的家務事,似乎本就沒有我們介入的餘地,然而沒有想到的是,我們本是置身事外,卻有天無法置身事外,在這個地球是巴西的蝴蝶揮舞翅膀,日本就會颳起一陣強風的世界,我們不時被催促著,要為一些風吹草動,做出是否捲起袖子的抉擇。

相對於莫那魯道的堅定,在霧社事件中,其他的族人有更多的心理折衝,左右為難,不得不然的失據。賽德克男人出草的決定,女人無權介入、無力干預,一旦行動,為了不拖累他們的聖戰,消耗有限的食糧,她們先行上吊自殺,走向祖靈的彩虹橋,或許她們無怨無悔,但身為頭目之女,同時是花岡二郎當時懷有身孕的遺孀高山初子在混亂中被救出時仍不免要問:「為什麼要出草?」隔絕在男權世界之外,顧著生活細瑣的女人只能無聲的配合。

血脈本源賽德克,但已被日本皇民思想深深教化下的花岡一郎、二郎,在察知族人的出草計謀時,參與或舉發的兩難都可謂是責任,也都是極大的傷害,雖然他們不想選擇,也無法選擇,但現實的局勢要他們給出答案,在莫那魯道曉以大義之後,他們在族人出草時幫了彈藥庫的忙,但是在牆壁留下的遺字有著「我們也被蕃人拘捕,無可奈何」的字句,而在兩人自盡前的對話中,一郎愁苦的問道自己的靈魂究竟會進入日本的神社,還是與賽德克祖靈一同上彩虹橋,縱然二郎寬慰的說:「切開吧!切開你矛盾的肝腸,哪兒也別去了,當個自在的遊魂吧!」最後一郎切腹、二郎上吊,分別是日本與賽德克族不同的犧牲精神,身分的認同終究是至死無法思解的,是否真的就此自由?

一向與莫那魯道有宿怨的頭目鐵木瓦力斯,沒有參與出草起義,部落族人眼看莫那魯道領軍成事,也來向頭目力爭加入,並準備殺了對原住民不錯的小島源治,卻被鐵木瓦力斯阻止下來,在日軍的強制徵召以及和莫那魯道一決高下的心態下,原來看似與自己無關的事件,讓他站在不同陣線,加入這場戰局。當他驚見滿樹皆是自縊的婦孺時,一解私仇或為日本統治而戰的目的,使他面臨了價值衝突的考驗和退卻,但在妻兒遭屠殺的小島威脅慫恿,與莫那魯道對抗有兩人私仇、守護獵場的正當性上,使他更顯得義無反顧,不得不選擇獵下莫那魯道的人頭,而無法從此戰役抽身。

世界不會因一個人停止轉動,一個人也無法停止在轉動的世界,當你不想做出選擇時,轉動的人事,仍會把我們拖進我們正旁觀的紛擾中,不管你清不清高,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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